李茶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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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坤廷】迟到千年(上)

一千年前的将军蔡徐坤,和一千年后的王爷后代朱正廷,因为一场阴差阳错的“冥婚”而走到了一起。他们对自己的身世、死因皆有疑问,他们能在这一场迟到千年的相遇里,解开千年的谜吗?

 

(以上是作者自己写的“编辑推荐”,hhhh,李老湿又在开大脑洞了)

 

 

引子

十二月寒冬,红豆林村下起了百年一遇的罕见大雪。

从朱家老宅门口直至村边红豆林,一路上葬礼钱纸和婚礼彩带混在一起,飞扬在漫天大雪中。

红豆林年纪最长的朱家老太,90多岁人还硬着骨头走进冰天雪地里。白发人送黑发人,参加她那曾经的宝贝曾孙的葬礼,亦是他的冥婚婚礼。

“老太呀,别太难过了。”邻村另一宗族世家李老太安慰着朱老太,“我们家丫头可算是命大,天生的心脏病硬是撑到了20岁,跟你们正廷呢也算缘分一场。两个年轻人啊…走在路上,也…也有个伴儿…”

老太自己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。朱家老太拍拍她的手背,以示安慰。

送葬的队伍走到红豆林外就停了下来,只有抬着棺木准备下葬事宜的几个青壮年进入了林子中。

 

据可考历史,红豆林郡曾经出过一个大将军,年轻有为却英年早逝。他谢世那年恰逢大雪,将军忠心效力的王爷那年夺权登基,为还其净身,将其尸身埋葬于白雪之下。红豆林便有了这不成文的规矩,逝者逢雪即化悲为喜,当雪葬于红豆林中。

“唉,这老朱家的孩子,模样长得这么周正,真是可惜了。”开馆者端详着已上妆的面容。

虽然当时因为意外事故面部微微扭曲,却依旧掩饰不了死者生前的上好容貌。

“哎哎,你们怎么回事?他俩是冥婚,有没有走程序啊?”当家的指指点点,想要把刚盖上的雪刨开,手被冰冷刺激得又缩了回去,“他俩的手没搭上呢,搭上了还要在他们手中间撒上红豆,知道不?”

青壮们冷得不想多事,稍微刨开一层雪,把朱家少爷遗体的其中一只手搭在下面那个手形模样的雪印子上,撒上红豆,就算完事了。

林子外面还在吹奏着冥婚的曲子。

一场与众不同的相遇因此而开始。

 

一、

蔡徐坤觉得自己像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,仿佛一直在等待某个牵引将他唤醒。

当他努力的睁开眼睛的时候,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,便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。

“呀,你终于醒了呀!我都看了你三天三夜了。你这的衣服哪个朝代的?好帅啊,是cosplay吗?”眼前人灿烂地笑着说着蔡徐坤一句也听不懂的话。

待看清楚他的样子后,蔡徐坤一跃而起,摆出标准的姿势:“参见王爷!”

“啊?王爷?”朱正廷不明所以,“什么王爷?这都什么年代了?”

蔡徐坤也觉得奇怪,自己怎么一醒来会跟王爷呆在一起?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,虽然跟六王爷长得一模一样,但衣着打扮动作体态都大不相同。至少,王爷是不会这样笑的。

更何况,他知道自己本是已死之人。

蔡徐坤抬头环视,绿意盎然的老林,发现树上红色星星点点,正是春来发几枝的红豆。看来他死后被葬在了自己的家乡红豆林中。

再低头看看刚刚一直觉得被什么东西牵住的手腕,上面竟是一根红线。红线的另一头,则系在蹲在那玩雪的“王爷”手上。

朱正廷对上蔡徐坤诧异的目光,又笑了笑,抬抬自己的手:“你在好奇这个吧?我也觉得挺神奇的。可能是我死后我们家把我跟谁葬在一起办了冥婚,结果把我跟你这千年老尸的魂魄搭上了,撒下来的红豆变成了红线。我们俩够有缘分吧?”

有缘分?

蔡徐坤已经确定这话多又单蠢的孩子绝对不是他们家王爷。

见蔡徐坤不说话,朱正廷继续发表言论:“你说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物质形态呢?人不人鬼不鬼的,是人的话,除了感觉得到手上的牵制,怎么会没有其他感觉呢?是鬼的话,为什么我们又不怕光?不是见光死么?”

“谁说的鬼就一定要怕光?”

“很多书都这么说啊。说来也是哦,那我岂不是就成了验证‘鬼不怕光’的第一人了?赛高!”

蔡徐坤不理会这自个儿瞎兴奋的小屁孩,问道:“现在是什么年代了?”

“嗯…大概是公元2018年,如果我没死很久的话。”

“我都死了1000年了啊…”蔡徐坤低下头喃喃道。

朱正廷哈哈大笑:“你还真是千年老尸啊!”

要不是手被牵着,蔡徐坤真想把这人埋回去。

“对了,我叫朱正廷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在下蔡徐坤。”蔡徐坤心头觉得愈发奇怪,眼前人不仅长着六王爷的脸貌,就连姓名也一样。只不过王爷在成年后变改了字号,极少有人再提起他的本名。

“啊啊啊,蔡徐坤?”死孩子大呼小叫,”你就是蔡徐坤?御前大将军!我们的全民偶像啊!”

“偶像?我又不是人偶。”蔡徐坤奇怪地看着他,“还有你说我是什么?御前大将军?”

“对啊,你死后被皇帝封号正名了嘛。”

“皇帝?你是说,六王爷称帝了?”

历死早的朱正廷摊摊手:“我可不知道是几王爷,反正我就知道你死后改朝换代了,说你是大功臣,皇帝特地把你送回了这里雪葬。”

“这么说,王爷没有死…”蔡徐坤又喃喃自语,接着道,“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朝代实录?”

“可以呀,不过你真的确定我们这不人不鬼的样子能翻书吗?”

刚刚瞧着朱正廷小朋友玩雪他就知道了,他们是没有感觉神经但依旧拥有肉身的魂器。他们能记得前尘往事,说明意念仍在,而且意念应当很强大。

蔡徐坤闭上眼,想着要有风。周边的树木马上沙沙作响。

但也正如他所信奉的得失原则,蔡徐坤猜测他们的魂器意念是守恒的总量。每当他使用意念改变环境时,他的魂器状态就会不断地向外界耗散,直至耗尽便魂飞魄散。他必须抓紧这段意识存活期做些事,来拯救自己。

嗯,顺便也救救这个脑子缺弦的二逼孩子吧。

蔡徐坤懒得跟他解释,靠着树干静坐。

“老祖宗,我可看得清清楚楚的,你心里鄙视我一万遍了吧?我跟你说,你在这要是没我你混不下去!”

蔡徐坤把鄙视的神情收好,淡淡道:“天色已晚,不如明日再去。”

“本来我也没打算现在带你去。”朱正廷甩甩他们连在一起的手,“等会你陪我个地方,我带你去玩好玩的!”


二、

蔡徐坤觉得这投胎转世真是太不赶巧了。

想想还挺委屈,他上辈子为人正直,对主子忠心耿耿,却落得个死不瞑目,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。存着这点念想灵魂被牵引复活,却遇上朱正廷这人,长着一张主子的脸,仿佛是老天爷专门派来整自己的。

比方说,此时此刻,夜深人静,他被朱正廷带进了一个叫做“游乐园”的地方。

“我跟你说,你知道我怎么死的吗?电梯故事!就我一个人进了电梯,从十八楼一直往下掉像跳楼机似的。我现在特别想再度体验一下死前的感觉。看,”朱正廷大手一挥指着一旁的庞然大物,“这就是跳楼机!我以前超爱玩的!”

蔡徐坤边听他神神叨叨的还得边猜测诸如“电梯”之类的为何物。

“我现在特别想坐,特别想坐。”朱正廷一边说着,一边用小眼神瞧着蔡徐坤。

蔡徐坤被他看得不耐烦,搂着他一跃就上到了跳楼机的座位处。

朱正廷星星眼:“大侠!你果真有轻功!太好了!我最讨厌走路了,即使没这根红线我也赖定你了!”

“出发!动起来!”

本来朱正廷只是打算过过干瘾,没想到跳楼机真的摇晃了起来。

朱正廷惊慌地看向蔡徐坤,发现蔡徐坤正难得地歪着嘴角在笑。

跳楼机松动,愣是直接从半空中砸了下去。

朱正廷紧紧依偎在蔡徐坤怀里。大侠在掉落之前施展轻功轻松落地。

“好险,我以为我真要死了。”朱正廷扶胸口。

“你已经死了。”蔡大侠友情提示。

朱正廷笑嘻嘻:“你说要是当时坐电梯遇到了你,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?”

“那是因为我知道这个跳楼机会掉下来,提前运了气,你以为半空中没个支撑点还能发力?”

朱正廷还想跟他辩论电梯里能不能使用轻功的问题,蔡徐坤做出了噤声的手势。

游乐园的管理员听到什么东西轰然落地的声音就赶了过去,发现是之前因为一些不便而不得不停在半空中的跳楼机座摔了下来。

“怎么回事啊…大半夜的人也没有一个…”管理员惊慌失措地往回跑。

蔡徐坤跟朱正廷就站在他的面前。

“这又论证了我的一个观点。他们看不见我们。也许我们正处于一个与现实平行的四维时空,常规的动作无法被人类看到,但是使用意念便会让环境发生改变。”

朱正廷举起双手,明显一副“我听不懂”的模样。

蔡徐坤也不指望他听懂:“玩够了我们就回去。”

朱正廷哀怨叹气:“我只是想让跳楼机正常地动一动,它竟然直接给我摔下来了,我还是没体验到死前感受啊。”

“你现在是没有知觉的魂灵。”蔡徐坤再次善意提醒,“你应该满足。我连我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
朱正廷挤兑他:“难为你带着这身怨气在地下埋了一千年。”

“也不能说是怨气。”蔡徐坤剐了他一眼,“就是不甘心,和不放心吧。”

朱正廷连退三步,以手护胸:“你别想对我怎么样!我可不是你家王爷。”

朱正廷算是明白了,敢情这蔡大将军暗恋王爷啊!还“不放心”?瞅瞅你那多情的模样!

蔡徐坤神色顿了顿,望向他严肃地说道:“你家人怎么没给你把药一起埋下来?”


从图书馆走出来的时候蔡徐坤一直脸色凝重,朱正廷在旁边一直叽叽喳喳的也引不起蔡徐坤其他情绪。

朱正廷只好东瞧瞧西瞅瞅跟在他身后。

人物传记上说,六王爷生性多疑,似有人格分裂征兆,这一点蔡徐坤感触颇深。身为王爷身边忠臣,他依然摸不准王爷阴晴不定的性格。传闻王爷拥有一双阴阳眼,就算虚无缥缈之物也逃不出王爷的法眼。

说白了,就是白天也能见鬼的一人。

侧记上有学者猜疑,蔡徐坤将军之死是为六王爷所利用,以蔡将军之死嫁祸于皇帝亲信宦官,庙堂内外掀起舆论风潮,皇帝为压制不利于己的言论不得不削减自己的势力,王爷累计越来越多的威信和实权,最终上位夺权。

而他不惜杀害得力助手蔡徐坤将军的另一动机,则是预防蔡将军借反动之势形成第三力量进行抗衡,宁愿选择走先杀自己人这一招险棋,也不放过一丝一毫会威胁到自己的可能性,足见其人疑心重重心狠手辣。

“你们家这六王爷可真够狠的,”朱正廷趴在蔡徐坤肩头也看完了实录,“果然不愧是像我的人!我喜欢!”

蔡徐坤叹了口气:“他要是有你一半傻气就不会活得那么累了。”

“嘿,不带你这样骂人的,人家杀了你你还担心人家活得累,拿我来做比较算什么事?”朱正廷挺不待见,“我看最傻的就是你,上赶着替主子死。除了换来一个已死的‘御前大将军’称号,你还有什么?”

“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奇怪,但是,为王爷死,我毫无怨言。”蔡徐坤坚定的目光让朱正廷很想打他一拳,“但前提是,我要死得值得,换他后半辈子的开心。”

六王爷登基六年,加强中央集权,解决地方腐败问题,减征税增公粮。虽然朱正廷觉得这人真不咋地,但是作为一国之君还算很有作为。但他的人生也相当苦逼,在位六年后因病去世。他的直系后世也只坚持了三代,又被庶出旁系夺权,六王爷一系命脉化作历史尘埃。

“我老太经常说我们家以前出过大人物,该不会我们其实就是六王爷的后代吧?我们家特邪门,隔代就会有长子早逝。难道是六王爷下咒?”

朱正廷自己想着都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真是细思恐极。

“循环劫…”蔡徐坤喃喃自语,突然望向朱正廷,“你们家有没有一面铜镜?”

“有啊,”朱正廷大大咧咧,“就在我们宗族祠堂里,说是家传的宝贝。”

“没错了,有了那面铜镜,说不定我们能回到朱氏王朝。”

“你确定吗?祠堂在帝都郊区哎。那片地好像都已经被政府征走了,但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动。”

“当然不能动。”蔡徐坤眼神幽幽,“那里面住着你们朱家一千年的冤魂呢。”

朱正廷又有一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,隐约带着激动:“哇哈哈,我一定要见到你家六王爷,看看是我帅还是他丑?”

祠堂作为红豆林朱氏一脉的重要遗产,常年有专人看护维修。蔡徐坤见祠堂座北朝南,与当年六王爷府方位一致。一代代人落魄下去卖地界,如今只剩祠堂一方大小。

门前的大榕树应当是是当年六王爷庭前小树苗之一。蔡徐坤都还记得偶见几次王爷照顾苗圃时鲜有的温柔眼神。

虽然说现代人看不见他们的魂器,蔡徐坤还是运了气抱着累赘朱正廷进入了祠堂内部。

蔡徐坤被领到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隔间前,“你确定铜镜在这里面?”

“对啊,我前段时间刚满二十岁,我老太说一定要在铜镜前行弱冠之礼。我也就是第一次进去…想想也真奇怪,行礼不久后我就over了!肯定有什么咒怨在……”

“我们应该怎么进去?”蔡徐坤打断某人的天马行空,指指隔间上挂着的一把铜锁。

朱正廷继续挤兑:“发挥你大将军实力的时候到了!”

蔡徐坤一脸正经地幽默道:“我怕咒怨。”

“好吧,不逗你了。”朱正廷眼珠子骨碌了两圈,“你得先带我去见老太。”

蔡徐坤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他。

朱正廷撇撇嘴:“我就是想老太了嘛。”




“哎,我说这解结,估计本名应该叫解劫吧。”朱正廷把铜环套在另一只手上,“有了它才能解开你说的那什么循环劫吧。这样说不定我们能回到你的朝代解决你的问题,我也就不用死啦!”

蔡徐坤不发一言。他在想,朱正廷这小子果然会装,心里头明镜似的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。先是告诉自己家里面几代长子早逝之事,引着自己往循环劫上想,再来又带着自己去拿了他老太的铜手环,现在还假装乱猜似的吻合了蔡徐坤自己的推理。

这小子是要扮猪吃老虎啊。果然六王爷的后辈都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。

 

蔡徐坤叹了一口气,第一万零一觉得自己生不逢时,死而复生又不逢人。看来他注定生生世世都该是这人的守护者。

“蔡徐坤,”朱正廷说着说着,语气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份伤感,“我是真的挺想我老太的。”

手里还抓着那几个从床头拿走的红豆饼。

“蔡徐坤,我们一定要成功。我不想让我的家人一次次为这个该死的劫难过伤心。”


四、

 

老太气血好,解劫手环也被养得光泽鲜亮。两人再度回到小屋之前,守夜的人已经熟睡,只剩老宅特有的红灯笼晃着点点烛光。

 

蔡徐坤端详着手里的铜环,琢磨着门前的挂锁应该怎么打开。朱正廷拿过手环,顺着手环摸了一遍,用力一掰就打开了手环。看似一个简单的铜环,没想到暗藏玄机,被打开的两边内里纹路复杂,仿佛一把特制的钥匙。朱正廷回忆着老太开锁的手法,把解劫插进门锁中左三圈右三圈地扭了几把,不一会儿便打开了门。

 

蔡徐坤再次被他震住。他不知道朱正廷生前是怎么样的人,但是隐隐感觉,这个人不单单是聪明,而且还有这个年纪少有的智慧。面上看起来跟个脑残没两样,实际上脑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。拿开锁来说,这是朱家老宅,而朱家人素来不是省油的灯。这么重要的小房,开锁的活绝对不像看着朱正廷舞弄的这两下子那么简单。

 

说不定,朱正廷有过目不忘的本事。六王爷本就长有一双阴阳眼,很有可能他们家族后人个个都有一双不一般的眼睛。

 

门内小小空间光洁无尘,铜镜依然摆放在木质梳妆台前。朱正廷跟在蔡徐坤身后进入屋内,立马有一种奇异的晕眩感,明明活着的时候来这里没有过这样的感觉。

 

“这个房间里有阵。”蔡徐坤说道,抓住朱正廷的手肘稳住了他的身体。脑海里隐约闪过一些影像,身体先于意识,轻车熟路地迅速把解劫手环置于铜镜边缘的圆形花纹之上,进而看到手环渐渐嵌进去吻合,散发出奇异的光芒。房中被布下的阵法也显现了出来。

 

可是蔡徐坤在原来的朝代中并没有过多接触过修士,未曾见过阵法,更不懂这布的是什么阵,只能凭借自己的印象来猜测。

 

他脑海中闪现出来的,是六王爷的眼神。固执而凌厉的双眸,正直勾勾地看向他。蔡徐坤下意识地带着朱正廷走到了铜镜前的位置。突然一种毫无征兆的疼痛开始在身体的各个角落蔓延,他甚至不知道疼痛来自什么地方,好像是内脏自己产生的压力,又像是某种看不见的力量从周身各处注入体内。蔡徐坤咬着牙忍住疼痛,头一次有了大汗淋漓的感觉。

 

他猜想是不是他的肉身正在恢复,想试一试自己的意识是否能够改变环境,只意念着让铜镜动一动,却被一股反力击中脑神经。

 

“啊!”蔡徐坤忍不住喊出声来,他甚至在想为什么还没有昏过去。

 

“蔡徐坤!”朱正廷也感觉到一阵奇大的力量从自己身体里迸发出来,这还是他死后第一次感觉到身体发肤之痛。他惊慌失措地看向蔡徐坤,手被后者紧紧反握住。

 

“别怕,我在,”蔡徐坤的声音也有一丝颤抖,因为也跟朱正廷一样正在忍受这巨大的痛楚,“解劫上有你们朱家千年血脉养出来的灵气,估计现在正在解阵。如果成功的话,我们或许能回到我的朝代,找到解开你们这循环劫的方法。”

 

“蔡徐坤……”朱正廷破碎地叫着他的名字,身体里撕裂的痛,眼睛不住地流出泪水。

 

“这是……”蔡徐坤瞪大了眼睛,看着那晶莹的泪珠向阵中飞去,染红了禁制阵法,而系着两人的红线也跟随着闪耀起诡异的光芒。

 

镶嵌在铜镜边上的手环也在发光。蔡徐坤看见那个阵法在不断地变幻,身体撕裂膨胀的疼痛不断加剧。阵中的灵气不断地汇聚到阵中的他们身上,还给他们以肉体。蔡徐坤想,这次回去必定要改写历史,否则这千年灵气耗损,功亏一篑。

 

在他意识仍旧清醒的最后一刻,他在想,不知道朱正廷还会不会跟他牵着,万一在那个不熟悉的朝代,他走丢了该怎么?

 

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。蔡徐坤有意识的时候,感觉好像是又睡了一千年的觉。他动了动眼皮,睁开眼睛,层层叠叠的青纱帐幔映入眼帘。蔡徐坤还在慢慢回想昏睡前的经历之时,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:“醒了?”

 

蔡徐坤扭头,看到了自己正担心着的人:“正廷?”

 

“大胆!”那人把手中的水杯往桌上一放,双眼变得更为锋利,“谁准你直呼本王大名。”

 

蔡徐坤这才清醒过来,自己已经成功回到前朝,而眼前的人不是那个吵吵闹闹的朱正廷,正是他记忆里最为担心的发小六王爷。他赶紧坐起身来想要顿首谢罪,却被起身走到床边的六王爷按了回去。

 

“你躺好!念在你尚未清醒的份上,姑且绕过你。”

 

蔡徐坤笑了笑:“谢王爷不杀之罪。”

 

六王爷听着他略显调侃的话,看着他的笑脸,只是不可思议又不耐烦地哼了哼。让蔡徐坤也有些愣怔,他才回过神来,他不知不觉地又把他当成那个朱正廷了,相处的方式比曾经对着六王爷那一套要轻松数倍。在感觉到略有冒犯的同时,又有些担忧。

 

既然眼前的人是六王爷,那朱正廷那小子上哪儿去了?为何自己会落在王爷房中?

 

蔡徐坤不方便开口打破沉默,只能继续装病躺在床上,只待六王爷主动问起。六王爷背过身看着窗外的榕树良久,方才冷淡地开口:“今早上朝,本王听到皇宫守卫说,昨晚你被国师传唤到他的药房中验药?”

 

蔡徐坤回忆着前朝往事,想起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。国师一直在为上了年纪的皇上炼制养身丹药,而蔡家世代出将军与良医,经常让蔡徐坤下朝之后顺带丹药回府上进行检验。

 

唯有死前的某晚,蔡徐坤被六王爷传唤入宫,向他进行每月一次的工作汇报。出来之后,蔡徐坤经过丹炉药房,他敏锐地察觉到,药房上空漂浮着一缕不寻常的青烟。

 

那烟雾只有像他这般经常习武、练习六感灵敏度的人才可见可闻。蔡徐坤对房外的守卫说,是国师召唤自己来药房验药,守卫不疑有他,将蔡徐坤放行进入了炼丹房。

 

“你对昨晚之事可还有印象?”

 

蔡徐坤仔细地回想许久,愣是想不起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情。只是第二天,皇上就急召他入宫,调派他到边疆巡视。那一去,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
 

如今想来,或许他的死因正好与国师所炼制的丹药有关系,而那一晚蔡徐坤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。

 

蔡徐坤对着六王爷摇摇头,六王爷只是瞟了他一眼,用依旧没有感情起伏的声线说到:“可是你昨晚却倒在了本王殿前榕树下。”

 

蔡徐坤抓了抓头,以掩饰心虚。王爷你可能不知道,我可是跟您的曾曾曾曾曾孙子一起穿越到您门前的。现在您曾曾曾曾曾孙子还下落不明呢。

 

蔡徐坤实在没忍住,没头没脑地问了句:“王爷,您有见过一个跟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么?”

 

六王爷哼了一声,语气不善道:“蔡将军怕是病得不轻,这世上竟还能有人与本王长得一般模样?”

“王爷,冒犯了。”

 

TBC

看到这里的朋友,李老湿得说,其实还没想好后面怎么写

会不会被你们打xi?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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